苏承鸣伸着脖子还没说什麽,就听卫衣淡淡道:“赌坊的事情是我压下来的,你要是再不安分,我怎麽把你弄出来的,就怎麽把你送回去。”
苏承鸣眼下别的不怕,就怕这个,顿时成了缩了头的鹌鹑。
“繁缕,你要跟他走?”眼看着繁缕在卫衣的保护下要走出去,苏承鸣又着急又上火,什麽都顾不上了。
“不然呢?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接收到苏大太太必要留住繁缕的眼神,苏承鸣突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,砰地跪了下来,哭诉道:“我也是没办法啊,繁缕,我是怕这贼子将你抢走,你以为他又是什麽好人,一两句话就能让赌坊放我出来,他就是跟赌坊勾结在一起,想要我的家产和你的药堂的,你千万别信了他的鬼话啊!”
繁缕看着他干声哭嚎,好久都没有说话,沉静的眸子让人心底发慌。
“繁缕,繁缕,我说的都是真的,你想想怎麽认识他的,多蹊跷啊,你自己不也奇怪呢吗,都是他搞的鬼。”
是很可疑,繁缕偏头去看身边的人,他好像没有丝毫的辩解之意。
卫衣穿着鸦青色的常服一手持剑,勾勒出清瘦挺拔的身形,侧首可见隽秀的轮廓,阴晦的天色下,只得清落落的孑然一身,菱唇微抿注视着她,沉下眉压着喉头的音节。
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。
这一句还未出口,就见繁缕抬起头,蓦然出声:“我不许你这样说他。”
苏承鸣一向认为繁缕怯懦柔弱,此时见她如此不禁瞠目结舌,更觉得她背叛了自己,比之前还要痛心疾首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,他明明就不是个好东西,你知不知道?”
繁缕第一次这样与苏家人横眉冷对:“当初老太爷对我照拂有恩,我愿以绵薄之力效劳,但是我同样也感激卫公子拔剑相助。
师兄你一再咄咄逼人,我若是信了你的话,才是糊涂。所以,我不会任由你们污蔑他,师兄你执意如此,我唯有和你们一刀两断。”
言罢,繁缕转身拂袖而去,不卑不亢的一席话,惊呆了苏家人。
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,繁缕,繁缕……”苏承鸣追在後面,繁缕头也不回,反倒是卫衣,反手将剑鞘打在了他的腹部,直叫苏承鸣不得不跪在了地上。
卫衣丢下一句:“别跟来,下次打的就是腿了。”而後就追着繁缕离开了。
路上没什麽行人,繁缕走在前面抿紧了唇,脸上蓄满了绝望,卫衣追上来,拽住了她的手,低眉擦去她脸上的泪水,问她:“繁缕,你觉得我是坏人吗?”
怎麽突然这样问?繁缕疑惑地抬起头。
卫衣没有说话,依旧在等她的回答,繁缕只好摇头如实道:“怎麽会,不是,你不是。”
“那就好,这我就很高兴了。”
繁缕不明白,为什麽素昧平生的人会因为她的一句话,就这样高兴,就愿意这样对她好,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。
卫衣分明与她才认识不久,就能够这样无端的信任她,这让繁缕很是感激,又莫名心安。
卫衣低头看着繁缕,我不是坏人的。
他蓦然想起她死去的时候,天也是这样的,那时才发觉,原来所谓一辈子,也不过是转瞬即逝。
他在抱着她不断地流眼泪,想要让她的身体暖回来。
可是繁缕这次不再听他的了,她说她要走了,便是临死前,她也依旧对他这样温柔。
他临死前,将一切都为她安排的周全。
他在那个自以为告别的清晨,抱着毫不知情的繁缕,轻声说:“我们来世还会在一起。”
“嗯,好。”繁缕靠在他的肩上,温柔的应答,好像那只是平常的每一天。
然後走出了院门,他就被治罪,他也甘愿伏法。
可是她来了,他比任何时候都不想让繁缕见到这样的他。
那是一个罪人,他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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